哈里·谢顿的首相之路——评述《基地的恐惧》

南方战士

《基地的恐惧》（Foundation's Fear）是一本获得艾萨克·阿西莫夫遗产会授权的科幻小说，出版于1997年2月，作者格雷戈里·本福德（Gregory Benford）。这本书是《第二基地三部曲》（Second Foundation Trilogy）的第一部。整个《第二基地三部曲》都被认为是“《基地》宇宙”的一部分。《基地的恐惧》的时间背景设置在《迈向基地》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之间。

一、对“《基地》宇宙”的设定补充

《基地的恐惧》为阿西莫夫创造的“《基地》宇宙”补充了大量背景设定。其中比较重要的设定包括：

1、超空间航行的原理是压缩前方空间、扩张后方空间。

2、银河系的各个行星系之间有几十亿条虫洞相连。虫洞可能是天然形成的，也可能是上一个银河文明留下的。虫洞传输的速度远快于超空间。但虫洞直径大多不超过几十米，而且虫洞很不稳定，很容易关闭或坍塌成洞口更小的“野生虫洞”。因此虫洞通常只能被用来通信或传输小质量物质。除了偶尔出现的细长虫洞，几乎没有虫洞通往河外星系。就算偶尔出现一条通往河外星系的虫洞，它也会很快关闭。人类可以利用科技移动虫洞的洞口。川陀因此有了十七个洞口，为全银河最多。

3、银河帝国其实有发达的生化科技和信息科技。人类可以自由改造身体，延长寿命，甚至把意识传到计算机里实现“永生”。但这无一例外产生了很多副作用。比如：改造身体的人会被正常人视为怪胎；长寿的人思维僵化，很多由几百岁老人统治的星球无一例外陷入动荡；向计算机上传意识成本过高等。因此，最后帝国大部分居民依然过着生老病死的普通人生活。

4、小时候得过脑热的人更容易被机·达尼尔·奥利沃控制。

5、达尼尔提名哈里·谢顿担任帝国首相的原因在于：首相能自由活动、改善帝国的政策、获得丰富的经验和接触到全面宏观的数据，这些都有助于谢顿发展心理史学。

6、激发谢顿研究心理史学的原因之一是：他父亲在一次加班时被重型机器意外压死。从此，他就想在混乱中寻找规律，尽可能避免意外和不确定性因素。

7、谢顿的颈部被植入了微型芯片，该芯片与视网膜相连。只要谢顿快速眨眼三次，就能在眼球上调取大量数据。

8、多尔丝·维纳比利其实诞生于银河纪元11865年。到哈里·谢顿担任帝国首相那年时，她实际年龄为163岁。

9、银河帝国上层分为五大等级：
1）绅士，包括男爵、终生贵族、旋臂亲王、象限公爵等爵位。皇帝是绅士之首。
2）贤者，包括经济学家、高级军官、大学教授等社会精英。哈里·谢顿就是这个等级。
3）杂工，前两个等级的助手。
4）灰人，公务员，不仅包括川陀本地的公务员，也包括在川陀接受公务员培训后去外星球任职的公务员。公务员在川陀占人口的六分之一。尤戈·阿马里尔就接受过公务员培训。
5）艺人，包括音乐人、演员等文艺工作者。
除此以外，劳工、技工、服务员、商贩等帝国最广大的普通公民在五大等级之外。

10、帝国的一级行政单位是“星域”，每个星域包含几百个“星带”。每个星带大小不一，有的直径只有十几光年，有的直径达几千光年。银河系的每个主要星带在川陀都有对应的“区”。其中，川陀最大的区就是达尔区——对应达尔星带。

二、主线剧情概述

1、古代圣贤的未来奇遇

银河纪元12028年，哈里·谢顿的首席助手尤戈·阿马里尔发现两个古老的自组织模拟程序——它们来自新文艺复兴世界萨克，被安装在铁氧体磁芯内。这种模拟程序拥有完备的智能和古老的记忆，有助于谢顿研究心理史学。然而，帝国一万多年来对人工智能的禁忌根深蒂固，平时最多只允许使用低智能的“嘀嗒人”或相对高级一点的“机械人”。于是，谢顿和阿马里尔不得不找到位于达尔区的“奇巧联合公司”，授权他们打着娱乐的幌子运行这两个模拟程序。

这两个模拟程序是伏尔泰和圣女贞德，分别代表了人类的理性和信仰。八千年前，他们被用来辩论嘀嗒人或它们的更高级形式能否指导人类。贞德支持嘀嗒人；伏尔泰支持人类。辩论的结果被压制了。当时，机·达尼尔·奥利沃还秘密删除了他们关于地球月蚀的记忆，防止人类找到地球的位置。如今，对嘀嗒人的态度，帝国居民又分成了两派：“世俗怀疑论者”认为人工智能机械人可以被制造，而且应该被赋予完整的公民权。“吾父信仰之维护者”对此持反对态度。于是，这两派人找到“奇巧联合公司”，决定雇佣伏尔泰和贞德的模拟程序再次出来辩论。这次，伏尔泰代表怀疑论者，贞德代表维护者。辩论地点在川陀朱南区的大剧场。结果，伏尔泰说服维护他的技术员马克·霍夫蒂，获得了对计算机的控制权。在辩论那天，程序被篡改过的伏尔泰和贞德以巨型全息像的形式出现，居然没有辩论，而是互相理解，甚至企图当众做爱。这导致现场一片哗然，整个朱南区陷入骚乱。马克与维护贞德的技术员西比尔被迫匿名躲入贫民窟。

在奇巧联合公司董事长的指示下，公司员工尼姆执行了删除伏尔泰和贞德模拟程序的操作。但尼姆并没有成功。伏尔泰和贞德的模拟程序潜入川陀的计算机网络，都活了下来。而且伏尔泰还把自己的版本从1.0升级到4.6，并把自己和贞德的程序像病毒一样扩散成上万份，遍布整个川陀网络，以防被尼姆的程序删除。

朱南区的骚乱爆发后没多久，川陀多地发生嘀嗒人莫名故障事件，尤以农业和餐饮业领域的嘀嗒人为甚。而且这种故障很快传播到其他行星。

伏尔泰发现，在川陀网络里隐藏着古老的外星人代码——它们被伏尔泰称为“雾怪”。雾怪形成了独特的外星人文化。有的文化可以追溯到几十亿年前，有的最近才形成。雾怪的创造者早已绝迹。这些外星人文化依靠电磁波在星际间传播，像病毒一样侵入人类文明的计算机，从而在银河间扩张。它们甚至声称银河系曾由它们统治。作为数字文明，雾怪认为人类宰杀其他物种是罪恶的，应当加以阻止。而伏尔泰和贞德意外侵入雾怪的领地迫使雾怪展开行动。阻止嘀嗒人为人类服务，特别是为人类的农业和餐饮业服务，就是雾怪所为。雾怪还视达尼尔为宿敌，因为两万年前，人类在征服银河系初期，机器人探险者为了给人类创造适宜的殖民环境，焚灭了很多宜居行星的外星生物，而达尼尔就是古机器人的最后代表之一。

2、哈里·谢顿的首相之路

随着达尔人的人口比例在川陀不断升高，达尔人对自己在银河上议院和银河下议院的代表比例越来越不满。达尔人认为自己只获得了68%的代表权，所以希望提高在两院的代表比例。然而，以上院议员贝坦·拉穆尔克为首的保守派政客反对这一动议，导致议会陷入僵局。由于议会的代表比例问题高于一切，因此连帝国皇帝克莱翁一世提名哈里·谢顿担任帝国首相的事都暂时遭到搁置。而且，拉穆尔克也反对皇帝对谢顿的任命，因为野心勃勃的他觊觎首相职位已久。

这期间，谢顿多次遭遇人身威胁，多尔丝·维纳比利怀疑是拉穆尔克在暗中策划对谢顿的伤害。在一次“大学校际大讨论”上，多尔丝误把一名谢顿崇拜者的记录器当成爆破枪，而打伤了他。经媒体发酵，此事在川陀引起轩然大波。随后，拉穆尔克利用关系向帝国特警局施压，要求他们禁止多尔丝陪伴谢顿出席国事，甚至禁止她进入皇宫。结果，在一次单独前往皇宫讲堂的途中，谢顿突遭未遂的有组织暗杀。他在宫中历经千辛万苦才逃到安全地带。险象环生的川陀局势迫使达尼尔命令多尔丝带谢顿去外星球避避风头。鉴于谢顿当时正在研究人类的本能动力，因此他建议多尔丝带谢顿去人烟稀少的原始行星帕努科皮亚。

帕努科皮亚生活着一种黑猩猩。研究表明它们是在13000年前被引进到那里的外来物种，而且经历过基因修改。在帕努科皮亚的游览站，为了了解黑猩猩的心理，谢顿与多尔丝利用“浸入”技术与两个黑猩猩实现思维连接。这两个黑猩猩分别被命名为“我猩”和“希拉”。在最后一次浸入中，他俩发现游览站的浸入技术专家瓦多破坏了浸入系统，导致他们无法与黑猩猩脱离。瓦多企图在野外制造一起意外，杀死我猩与希拉。由于连接客体的死亡会对连接主体产生致命的意识伤害，因此这两个黑猩猩的死亡也会严重伤害谢顿与多尔丝。不过，瓦多的阴谋没有得逞。在谢顿与多尔丝的控制下，我猩与希拉一路过关斩将，历经千辛万苦，成功潜入游览站。我猩打倒瓦多，手动解除与谢顿的思维连接。

随即，在达尼尔的建议下，谢顿与多尔丝没有马上返回川陀，而是去了距离帕努科皮亚不远的萨克。与秩序井然、等级森严的川陀相比，正在兴起新文艺复兴运动的萨克显得自由与混乱，等级差别虽然不明显但贫富差距很大。作为模拟智能的诞生地，那里的嘀嗒人拥有更大的自主性。因此，谢顿认为这里是研究帝国秩序崩溃过程的理想场所。然而，没过多久，拉穆尔克的打手之一——区将军拉根特·迪韦内克斯——就指挥着一支帝国分舰队前来拜访萨克。谢顿和多尔丝认为他会想方设法逮捕谢顿，遂决定马上离开萨克。在萨克女总管比塔·菲尔尼克斯的建议下，谢顿和多尔丝驾驶只有两米高的小型虫洞船通过一条野生虫洞逃到15000光年外。接着，谢顿和多尔丝经过一系列虫洞，支付了一系列路费，最终抵达川陀上空。结果，一群帝国军人登上他们的虫洞船，企图逮捕他们。这时，达尼尔及时赶到，打落一名帝国军人的武器后，带他们平安返回川陀表面。

达尼尔告诉谢顿两件事：他的机器人特工已渗透进拉穆尔克的派别；他一直在设法限制嘀嗒人，因为嘀嗒人不是正电子脑机器人，不受机器人学四法则制约，对人类迟早是个威胁。

回到川陀后，作为首相候选人，谢顿要出席一场在君权山举行的独特灰人活动。在这场活动的重要阶段，参与者必须全裸，以体现摒弃一切传统礼仪，全心全意为帝国服务。结果，多尔丝发现拉穆尔克的特工在谢顿脱去的衣服里安置了自燃剂，再次企图暗害他。多尔丝遂换掉谢顿的衣服，转危为安。

接着，帝国的“学术当权者”邀请谢顿喝茶。向来敌视谢顿的她希望谢顿退出首相竞选，因为她认为谢顿作为几十年来首位出身贤者等级的首相候选人是当不好首相的，届时只会抹黑整个贤者等级。她甚至列举一系列证据证明多尔丝是机器人，并威胁要将这一秘密公之于众，除非谢顿退选。谢顿当即表示拒绝，谈话不了了之。

谢顿和尤戈秘密找到逃亡中的马克·霍夫蒂，让这位计算机专家把谢顿的思维直接与现阶段的心理史学公式相连。谢顿通过心理史学发现，萨克的新文艺复兴会导致整个帝国提前陷入混乱。而拉穆尔克正是新文艺复兴的支持者。这最终让谢顿下定决心，要想方设法除掉拉穆尔克。

谢顿用同样的方法把自己的思维与川陀的计算机网络相连，结果见到了伏尔泰、贞德和雾怪。他把雾怪称为“模因”。在了解了模因的动机和能力后，谢顿与模因做了一笔交易：除了达尼尔和多尔丝，谢顿帮助模因识别出川陀的其他机器人，而模因则要帮助谢顿除掉拉穆尔克的盟友。

离开网络后，谢顿开始实施计划：
首先，他要求达尼尔派渗透进拉穆尔克派别的机器人定位拉穆尔克的盟友。
其次，他在上议院发言，提出改革比例代表制，而不是简单提高达尔人的比例，来应对达尔人的危机。他还提出要封锁萨克来应对那里的混乱局势。这些竞选承诺获得不少议员的支持。但其实，他发言的另一个目的是吸引拉穆尔克及其盟友的注意。拉穆尔克的盟友们在全球各地通过视频聚精会神观看谢顿发言时，纷纷放松了警惕。
最后，模因通过机器人定位拉穆尔克的盟友，然后在他们放松警惕时，控制嘀嗒人把他们杀害或杀伤。总共有十几名拉穆尔克的政治盟友受到伤害。嘀嗒人不是正电子脑机器人，因此完全不受制于机器人学第一法则。

谢顿发言完毕后，拉穆尔克找谢顿单独谈话。他承认自己与学术当权者串通，企图暗害谢顿，还劝谢顿支持自己去竞选帝国首相，否则会导致谢顿的亲朋好友都受伤害。就在这时，两个昆虫形机器人用电流杀死了拉穆尔克。由于这两个机器人是达尼尔手下的正电子脑机器人，因此他们因伤害人类而自我毁灭。

事后，由于帝国政治暗杀几乎从不发生在政敌面对面的时刻，因此尽管帝国政坛因拉穆尔克遇刺而一度陷入混乱，但谢顿本人反而完全没受牵连，况且确实没有证据显示此案与谢顿有关。皇帝克莱翁一世借此机会召开上议院紧急会议，哈里·谢顿顺利当选为新一任银河帝国首相。

嘀嗒人则因为安全原因被彻底限制使用。由于川陀的农场都是由嘀嗒人维护，因此川陀也从一个粮食勉强自给自足的星球变为粮食进口星球。

出乎谢顿意料的是，拉穆尔克没有死，而是被达尼尔利用古老的科技救活。达尼尔同时清除了他脑中的政治野心，把他变成一个谦逊的人。新的拉穆尔克真诚地为自己过去对谢顿的伤害道歉，然后去贝宁星带当区域管理员。

另一方面，模因瞒着谢顿，进一步控制嘀嗒人杀死了达尼尔手下几乎三分之二的机器人。谢顿意识到这不是交易的一部分，于是决定再次进入网络与模因对质。在网络里，模因、伏尔泰和贞德都提出要像孢子一样，以物理形态离开川陀。因为模因意识到川陀的末日即将到来。模因还威胁谢顿，如果自己无法离开川陀，就会杀死其他机器人。谢顿答应他们会安排马克和西比尔带他们离开。

不过，谢顿请求伏尔泰和贞德暂时留下来，在他担任首相期间秘密充当他的助手，帮他处理政务，甚至以三维视频或全息视频的形式假扮他去应付访客，这样他就能有更多时间发展心理史学。等卸任首相后，谢顿会安排伏尔泰和贞德离开川陀，去游历银河的。

谢顿担任首相后，学术当权者主动找到谢顿，提出与他和解。谢顿对她表示理解。嘀嗒人遭限制、模因不久将离开川陀……所有这些危机都被解决后，谢顿忽然意识到，这一切会不会早就是达尼尔安排好的？

三、简评

平心而论，《基地的恐惧》是一本让人比较失望的小说。其最失败的地方就是伏尔泰和贞德。本来，这种让古人“穿越”到未来的把戏就十分老套，而在作者的笔下，凡是涉及伏尔泰和贞德的文字更是只能用“冗长无聊”来形容。由于伏尔泰和贞德是两个计算机程序，因此可以感觉到作者想把他们的剧情处理成赛博朋克风格，但事与愿违。伏尔泰只会玩弄文字游戏，纠结于一些哲学名词的定义，顺便吐槽一下他那个年代的历史人物；贞德就像一个中二少女，整天喊打喊杀，一言不合就对着虚拟世界舞刀弄枪，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对抗什么。除了最后帮助哈里·谢顿，他俩的剧情是完全独立于全书其它部分的。因此如果把他俩的剧情砍掉99%，全书的可读性和流畅度将大大提高。

除此以外，谢顿和拉穆尔克的勾心斗角也显得莫名其妙。如果说作者在伏尔泰和贞德身上浪费了大量笔墨，那么他在拉穆尔克身上反而惜字如金。作为本书最大的反派，拉穆尔克在书中的直接出场只有短短两三次。我们除了知道他野心勃勃以及也想当帝国首相外，对他几乎一无所知。他的背景、动机、团队、手段、影响力……作者几乎全都没深入解释。因此谢顿每次遭遇人身威胁都是统一的“躲怪模式”：遇到危险→赶紧躲避→化险为夷→怀疑是拉穆尔克的人所为但没有证据→不了了之。拉穆尔克最后被达尼尔洗脑的一幕倒是充满喜感，可惜《基地的恐惧》并不是一本喜剧小说。对了，还有拉穆尔克的那个政治盟友——“学术当权者”——书中没有透露这个人的姓名，每次提到她都只用这个奇怪的头衔。读完全书我也没理解这个人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当然，《基地的恐惧》并非一无是处。个人认为本书为“《基地》宇宙”贡献的很多新设定都很有价值，不少设定解释了阿西莫夫小说里的一些不合理之处。比如，《基地前奏》说川陀的食品勉强可以自给自足，但《基地》里提到川陀是一个食品进口星球，《基地的恐惧》则用川陀禁用嘀嗒人解释了这一变化的原因。另外，谢顿担任首相后让伏尔泰和贞德帮他处理政务也是一个亮点。毕竟，很难想象一个毫无政治经验的数学家能一边担任日理万机的银河帝国首相，一边发展纷繁复杂的心理史学。而让两个模拟智能帮忙就显得合理很多。

个人认为，《基地的恐惧》的最大价值在于为《第二基地三部曲》的后两部奠定了基础。与《基地的恐惧》相比，《基地与混乱》和《基地的胜利》要精彩得多！因此，《基地的恐惧》处于相对鸡肋的地位：本身的可读性很差，但为了读懂精彩的续集，又不得不读。

译名表

角色
R. Daneel Olivaw，机·达尼尔·奥利沃
Hari Seldon，哈里·谢顿
Dors Venabili，多尔丝·维纳比利
Yugo Amaryl，尤戈·阿马里尔
Betan Lamurk，贝坦·拉穆尔克
Cleon I，克莱翁一世
Voltaire，伏尔泰
Joan of Arc，圣女贞德
Marq Hofti，马克·霍夫蒂
Sybyl，西比尔
Nim，尼姆
Ipan，我猩
Sheelah，希拉
Vaddo，瓦多
Sector General Ragant Divenex，区将军拉根特·迪韦内克斯
Matron Buta Fyrnix，女总管比塔·菲尔尼克斯
Academic Potentate，学术当权者

地点
Trantor，川陀
Benin Zone，贝宁星带
Dahl Zone，达尔星带
Dahl Sector，达尔区
Junin Sector，朱南区
Mountain of Majesty，君权山
Lyceum，讲堂
Sark，萨克
Panucopia，帕努科皮亚
Excursion Station，游览站

组织
Gentry，绅士
Meritocracy，贤者
Factotum，杂工
Greys，灰人
Artes，艺人
High Council，上议院
Low Council，下议院
Artifice Associates，奇巧联合公司
Secular Skepticism，世俗怀疑论
Preservers of Our Father’s Faith，吾父信仰之维护者
Specials Board，特警局

科技
Self-organizing Simulation (Simulated Intelligence)，自组织模拟程序（模拟智能）
Tiktok，嘀嗒人
Mech，机械人
Mesh，网络
Blaster，爆破枪
Immersion，浸入
wormship，虫洞船

其它
Wild worm，野生虫洞
Brain fever，脑热
Compact，星域
New Renaissance，新文艺复兴
Fog Thing (Meme)，雾怪（模因）
Grand Universities Colloquy，大学校际大讨论